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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章村里,有一位颇为神秘的厂长……

作者:杨春  日期:01-20 来源:茶业复兴

老班章村

老班章村

有些人,见与不见,并无区别;有些人,未见,却很期待,因为他们经历过不凡,且低调、务实、言而有信,对于这样的人,未见,便已心生好感,仰慕。李红文,就是我想见的那类人。

6月下旬来老班章的时候,在贡叶茶厂想约厂长李红文,并未约到,厂里的小马哥说他平常住在勐海,做茶的时候会来厂里,现在是夏茶、厂里不忙,所以这段时间李红文来厂里的时间并不多。之后我们返回昆明时,也没有见到他,尤其是听说贡叶茶厂“三顾茅庐”后才请到他,愈发让我想见见这个人。

8月4日,我们再来老班章,到达的第二天早上,同事说今天李红文可能会来,让我在厂里“蹲点”守着他,万一他来了,就“跑不掉”了。而厂里的朋友补充说他开一辆皮卡车。

上午十一点左右,我在大厅里听见外面车响,回头一看,正是皮卡车;之前从未见过,看到了那个穿着蓝色圆领T恤的中年男子,感觉应该是他,等他进到大厅,我看得更清晰了些,给我的感觉是没有一点架子,完全没有一个厂长应有的姿态——厂长的姿态是什么?

李红文厂长

李红文厂长

此时,厂里的朋友介绍说他就是贡叶茶厂的厂长——李红文。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多余的礼节,我们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李红文是土生土长的勐海人,只是他并没有像很多人一样追求生活的方便、选择住在县城里,而是一直住在乡村,距离县城有几公里,就在大益庄园、可以兴茶厂附近。1973年出生的他,在1995年就进去大益茶厂(当时叫勐海茶厂)了。那时候,他刚刚高中毕业,面临人生的选择,最终选择了进茶厂工作,“当时想,其它选择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工作,那还不如现在就工作”,他补充说,“只是为了一份工作,所以进国企还比较稳定——有家人在里面上班,我是家人介绍进去的”。

“刚进去(厂里)的时候,我是不喜欢茶的。当时比较单纯,刚从学校出来、进入社会,也不会多想什么”,李红文说,“有师傅带,但你知道,在茶制作领域,文字上的描述与实际的情况有时候会有差距的,(文字描述)感受不了,还是需要自己去做,才能真正理解制茶工艺”。

“我是先做茶,后爱上茶,到现在是离不开茶”,对于他说的这点,我不会有疑义,倘若不爱,不深爱,是很难在这个行业坚持到今天的——24年,从初出学校的青涩小伙到现在从容不惊的中年大叔,茶叶成了他的挚爱、信念。

在物理学上,三角是最稳固的;在李红文的人生中,“两点一线”的生活是最稳定的,茶厂——家、家——茶厂,仿佛外面的世界与他无关,想想也是,他心里装着的,是那片轻盈的茶叶、那堆小山似的茶叶、那饼不轻也不重的茶饼。“做茶是最好玩的,也是最不好玩的;茶是不会听你话的,人跟着茶走就对了,事情需要磨练,这样才知道它的脾性,做起来才能顺手”,李红文说。

老班章鲜叶

老班章鲜叶

投身茶叶,也享受茶叶带来的乐趣,这份纯粹,需要一颗心的清澈、坚定,远离了浮躁,甚至远离了复杂,愈简单,愈极致;而这,正是这个社会缺乏的匠心精神,知易行难,现在依然如此。

从1995年进去大益茶厂,从最基础的小工到生产部的经理,到2016年辞职出来,一干就超过20年。“我也收获了很多,大益茶厂申报非遗,我就是非遗传承人。我从一个农村孩子到后来成了家,20年的时间学到了技术,该学的也学到了,还收获了一个温暖的家,很知足”,李红文说。对于老东家,他也是赞不绝口,“从大的方面来讲,它是国企,在文化、硬件方面都有一定的基础,有技术、有标准,是行业的标杆,像7572、7542就是市场上认可的经典产品,‘勐海味’套到大益上,还是名副其实的。(现在的大益茶厂)一直延续总公司的拼配技术,产品有三类,一类是大众产品,以拼配为主;另外两类是纪念型产品和收藏型产品,以山头茶为主”。

辞职出来后,李红文自己做茶,但不到两年,他的人生轨迹再次发生变化。2018年,版纳石化启动老班章茶叶项目——贡叶茶厂,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制茶人来把关、负责,于是找到他。先是柳天伟找他,他说那个时候就上来老班章村看了两次了,没同意,“我要做自己的事情,忙不过来,怕分心,怕最后做不好事情、不好交待”。后来,柳楠找到他,第一次找到时,他说没时间;第二次找到时,他还是回答没时间;第三次找到时,他答应了,但申明“只是短暂的,只是上来‘看一下’”。

我:“为什么转变了?”

李红文:“柳楠是一个女孩子,她不懂(茶行业),以前她也没有搞过,虽然是留学归来,但对这个行业是陌生的;这也是她第一次亲身做事情,并且是独当一面,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容易,我怕她吃亏。刚好我自己也有一个女儿,19岁,觉得有某种相似性,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贡叶茶厂

贡叶茶厂

2018年,贡叶茶厂试产;2019年,贡叶茶厂正式投产。李红文于2019年3月来到贡叶茶厂。

我:“来这里有压力吗?”

李红文:“在贡叶茶厂,我基本上就当一个参谋……小参谋。从鲜叶进来到产品出去,在技术上指导一下。所以没有压力的,因为这里,至少目前的功能是原料基地,去年试产到今年投产,毛料(干毛茶)就卖完了。相对于整个普洱茶茶叶制作的过程,其实(这里)只做了一半,但这也是一个好事情——周期缩短了。我们也考虑熟茶的发酵,但要先理顺、站稳脚跟,稳扎稳打的去推进,一个摊子一下子铺大了不好弄,并且会大幅增加成本和风险。”

我们随意地聊,李红文大我7岁,所以我说我们没有代沟,没有距离感。

李红文:“这个地方(老班章)很特殊,比如面对基础的茶园管理还是有点压力的,这里的茶山跟其它茶山不一样,老百姓的条件比较优厚,茶园管理有点难,有些东西不好控制,准确地说,是控制不了。我们需要跟他们做思想、交朋友,慢慢做标准,最后像一个向导一样把他们导过来,不然不行。”

聊天的时候,他说“我随意说啊”,确实很随意——比较自然、亲切。

李红文:“现在炒茶师傅配齐了,并且技术熟练,炒茶组的组长带着他们做。今年天干,(茶叶)外形不好看、黄片多,因为鲜叶的嫩度不一样,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体验型工厂+茶旅的定位,或许也是贡叶茶厂的定位,人员配置上要精简,不能太复杂,告诉茶农我们要什么标准的鲜叶,告诉工人我们要什么标准的毛料。”

刚炒好的老班章茶

刚炒好的老班章茶

一生图稳定是他的追求,稳定如云淡风轻的生活,也如品质能保证的老班章茶叶。有多少人不喜欢稳定,就有多少人喜欢稳定,合适的人遇到合适的事就可以。李红文平常就是两头跑,家与厂,两点一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尽管在下面(家),不炒茶的时候,还要发酵熟茶、压饼,但现在这边(贡叶茶厂)积极性要强一些,毕竟,他答应了这边。

他告诉柳楠,这是很简单的工作(意为厂长的岗位与职责),一年就是一个固定的产量,制作环节也是稳定的、有章可循的,并没有忽悠公司,不值得、也不屑于忽悠,本色如人,也如茶。

现在他担心的是工人不稳定,导致有时候的生产会紧张。不过这也是一个急不得的问题,虽然贡叶茶厂开的薪资比一般茶厂的要高,但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老班章村里,生活比较枯燥,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个挑战,毕竟外面的业余生活更丰富些,还得遇到喜欢这里的人,看缘分。

聊起老班章茶叶来,李红文还是高度认可的。“工艺上,(这里与其它产区)基本是相同的,茶的本味与特性不同,一山一味,这个没有办法否认;至于炒制,是相同的,把握好细节就能保证正常的茶叶水准”,李红文说,“不同的人去炒(鲜叶),(结果)也一样,因为本身的东西改变不了。

苦、涩、甜(回甘)是老班章的三个特点,并且比较明显。春茶的甜度、饱满度好,香气高扬;秋茶的香气好,外形好看,芽头肥壮,滋味淡一些;夏茶的口感淡,香气弱,外形上黑条比较多”。

老班章茶

老班章茶

厂里不忙的时候,李红文就回家,那里有他喜欢的生活。他说很怀念小时候的生活场景,有茅草屋,有做饭时候茅草屋上方的炊烟。这个话题点燃了他的兴致,这大概是茶叶除外,他最向往的了。只是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只能在记忆里寻味。“现在县城附近还保留一处傣族人的寨子,是传统的建筑,就是我们儿时的那种,你有机会去看看,很不错的”,他一再说。

从小就不喜欢抽烟,酒是天生喝不了——会过敏,唯一的爱好就是喝茶,这是他的世界,单一又丰富的世界,章法有度而又随心所欲的世界,茶是他掌心的玩物,但也是唯一的玩物,茶是他与外界连接的唯一的纽带,也是所有情感的寄托。

他在意茶,但也只在意茶。老班章与贡叶茶厂,应是他的茶叶世界里一个新的起点,更入味。

文|杨春,「老班章」文化调研项目组成员,图文来源:茶业复兴,经授权爱普茶网转载,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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