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杂志:自在茶
杭州西湖畔,柳浪闻莺现场,时届午夜,我们恐怕是茶馆中最后一桌客人。座中有美院老师送我一小罐桂花龙井,解说是有别于坊间一般货色,是他们一众茶人严选监制,花了几年时间才研发出来的最新成果。嗜爱喝茶喝到自己生产称心合意的茶叶,对我们这些跑到“原产地”买了茶也分辨不出真假,喝下去也不知道好坏的门外汉,不只意想不到简直匪夷所思。
急不及待马上冲一泡细细品尝,闻香然后入口,果然花香四沁,茶味清远。对于未经发酵的绿茶如龙井如碧螺春,我这个自知胃寒的家伙向来都只能浅尝不敢多喝,以免脾胃折腾且错怪好茶。由于时间的确有点晚,平日早已“无电”的我实在也再无心神气力好好喝茶,加上灯光太暗,茶色也看不清楚,说来要认真品茶,可真要天时地利人和。
别过一众回到旅馆,果然胃部不适,只能动用随身看门妙药,空腹吞服一匙新西兰有机蜂蜜,再喝小半杯暖开水,希望可以纾缓一下隐痛。窝在床上亮起灯,随手拿起刚在北京买的一本小书叫《问茶》,由北大才女秦燕春所著,且看看是否可以“以茶制茶”——秦老师开篇一句“茶行人间世,天地清沉沉”,就把我勾引进这接天引地的茶世界。
茶一字,本就是人在草木中,自然该有一种共生的互动的安排,所以本不存在忌讳,只是时间和场合和各自状态的调度而已。不存在“怕”,也不必“避”,因此我兴头十足的从平和温润的江浙茶一直读到微冷的安徽茶瘦硬的江西茶,如果不是有点节制,还会一路走进潇湘地,再闯岭南闽外,一本《问茶》,是我这半月来研读得欢喜的好书。
把买来的《问茶》一书一直带在身边翻掀,几乎一口气看完还一边从后一辑一辑倒看一边做笔记,恐怕这回真的是激发起我的“茶心”,再不能像从前的有茶喝茶,喝完也就完事忘情。
小时候家里老人家喝的基本上是乌龙茶,特别是以铁观音为主,这跟外公祖籍福建有直接关系。当年老人家喝茶也只是一般的以杯以壶冲泡,并没有太讲究精微的茶器茶具,更说不上什么规矩仪式,偶尔应该会有亲友捎来一些龙井,但也应该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倒是有一阵子未够十岁的我不知怎的跑去国货公司贪玩买茶叶,买的竟是红茶和玫瑰红茶这些加工添香的茶,售货员还刻意吩咐我这个小朋友不要喝得过分以免太躁太热,这是年少的我无法理解的概念,只是觉得此等茶喝来甚香甚顺滑而已。
过了一段时日,家里老爸开始喝普洱,也“迫”着我马上进入了沉郁厚实的老人茶状态。其实那个时候对茶的种类,采茶制茶的复杂情况和方法完全是无知,倒是后来到台湾工作,被一众台湾好友对喝茶这回事的认真讲究给小小震撼了一下。逗留台湾的那些日子,经常出入那几个颇有名声的茶室如“客中座”、“紫藤庐”和“清香斋”,从室内环境氛围到茶具到泡茶赏茶程序和礼仪,都叫人大开眼界。唯是我始终懒,只懂乖乖的喝,喝完又喝,鲜有动手,纯粹观赏。
这几年倒也真的有缘到过好些国家和地区的茶园茶乡,目睹且亲尝茶的种种,毕竟也是个爱喝茶的人,加上这回读得茶能“接天引地,清格自在”,我得认真起来,一路喝茶一路问茶,穷个究竟喝得更自在。
作者:欧阳应霁,图文来源:普洱杂志,经授权爱普茶网转载,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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