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茶文化讲习所:易武哆依树寻茶记
易武,钟情于普洱的茶友们心目中的圣山。从初识普洱入易武正山寻茶,再到迷上普洱寻茶易武的村村寨寨,直到无可自拔的爱上普洱,深入秘境寻找钟情的国有林古树茶,那是独上高山望尽天涯茶路后,属于普洱茶的绝世芳华。
从名山、名寨到国有林,普洱茶产区的版图不断的细分,那是钟爱普洱的茶人,身体力行孜孜不倦的努力追寻,期望有朝一日,能够遍历国有林,寻找到令人心醉神迷的普洱风韵。
清晨醒来,窗外阳光明媚,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这样的天气与深入国有林寻茶最为相宜。相约三五好友,共赴心仪已久的哆依树古茶园,探究隐藏在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中古茶园的奥秘。
从易武街上出发,九零后的青年茶人卢?同他的好友刘承、吴世通驱乘一辆皮卡车头前领路,守兴昌号掌门人陈晓雷开着吉普牧马人,载着他的合伙人董董姑娘、马博峰与我紧随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出易武镇右转沿214省道奔江城方向飞奔而去。已经过了上午十点,满山的云雾已经消弥不见,坐在阳光普照下的越野车里,一路迂回穿行在绿荫道上,窗外层林叠翠,耳畔风声响起,令人心旷神怡。
车过高山寨下到谷底的公路上,行步数公里,岔路口出现在视线里。倘若左转则通向象明乡,直行奔向江城的方向。一眼瞥见岔路口的指示牌,直行11公里过曼腊村、30公里过曼乃村、45公里过倮德村,这三个村都是易武镇下辖的村委会,直叫人感叹易武镇的行政辖区地域广袤,而易武正山近年来兴起的诸多小微产区国有林古园,则满天星般分布在西双版纳易武州级自然保护区的热带丛林里。
车辆继续行驶,左手边是水流淙淙的磨者河,道路两侧次第分布的是曼腊村委会下辖的漫撒、帕扎河、杨家寨等村民小组。地广人稀的边疆地区,一个村委会的辖地之广大,都常常会让外来者感觉无边无际。
车辆跨越一座小桥行驶至杨家寨,右侧溪流边上不起眼的一座黄色平房就是村民小组办公的所在,看起来平素里无人值守,铁将军把门,并无一人。右转沿溪流边上的水泥路进山,行不数百米,水泥路面消失不见,坑洼不平的土路出现在眼前。太阳能够照射到的路面,尚且干燥平坦,阴凉背光的所在,仍然是泥泞不堪的路面。四驱的皮卡车、吉普牧马人越野车显现出了硬朗的一面,嘶吼着穿越泥坑,驰骋颠簸在土路上勇往向前。前车在干燥的土路上行驶过后,荡起的漫天尘土,时常会遮挡后车的视线。穿越香蕉林、橡胶林等经济作物林地,十数公里之后,西双版纳易武州级自然保护区的石碑再一次出现在路旁,提醒人们这里属于保护区的领地。
继续前行,路边上尚存留着低矮简陋的房屋,那是旧日时光留下的印记。道路右侧的溪流,时而近在眼前,时而折向河谷的另一边。葳蕤茂盛的森林取代了人工种植的作物,就连手机的信号全都消失不见,感觉瞬间穿越时空,与外界的现代生活失联。凭借熟谙地形地貌的前车带领,车辆两遇岔路口都选择了左转。行至路的尽头,只有一家人生活在这森林间。打过招呼,停放好车辆之后,一行人接下来彻底回归了农耕时代,完全要依靠自己的双脚,步行去往这热带雨林深山更深处探访国有林哆依树古茶园。
沿着通向山巅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一行人开始爬山。同行一群人中,年龄最小的是刚满十八岁的零零后小伙子吴世通,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大家都习惯于呢称他作通通。就年龄段来看,这一行访茶的人中八零后都是当之无愧的主力军。七零后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出乎意料的是通通最先嚷嚷着说:走不赢了,腿好酸哦!董董姑娘打趣他说:“七零后的大叔都还在努力向前,零零后的小哥哥要跟紧一点。”叫归叫,上山的时候,通通拽着两个八零后的同伴,奋力向前迈进。闲聊中得知:不同于八零后、七零后或多或小经历过艰苦生活的磨练,随着普洱茶市场的热络,茶山上的零零后们普遍都有了更好的物质条件。再也不复父辈们当年操持农耕、狩猎活动锻练出的强健体魄和铁脚板。在高山上的乡镇,或者是城市里,零零后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正在趋向于一致,这也预示着未来的普洱茶行业,或将迎来巨变。时代的洪流,汹涌而至,又呼啸向前。
一路上行,多数的时候都是在爬坡,时不时会有一小段平坦的道路,少半下坡的路段。道路边的树上时不时会出现指引前行的路牌,指明方向,一路沿着山脊上行,就是通往哆依树古茶园。仔细观察后发现,这是一条连接绵延起伏的山峰的路线。每每遇到连接两座山峰的山脊,一定会有先下坡再上坡的状况出现,山脊处往往非常狭窄,宽不过丈许,两侧都是深不可测的沟壑与深渊。行至中途,又遇到山脊,树木稍显稀疏,陈晓雷用手指向远方道:“倘若翻越这深深的峡谷,再翻过对面的那道山梁,就是我们曾经造访过的国有林薄荷塘古茶园。”纵横的河谷阻隔,看似近在眼前,实际隔着峡谷高山。遥遥相对,却默默无言。
在这条被我戏称为“驼峰茶路”的路线上,山脊两端连通的主峰顶部,往往地势平坦,按照云南人的习惯都可以叫作“大平掌”,名字通俗易懂,且十分的传神。茂密的树林之下,星散有前人栽种的茶树。旁边则有西双版纳易武州级自然保护区管理所的告示,严厉警告不允许新僻茶园。这里是茶树最后的乐园,正是有赖于森林的荫蔽,才有了国有林古茶园受热捧的局面。
步行两个小时之后,时针指向了中午一点半,我们的行程已过半。原本打算到达哆依树古茶园再用午餐,只好在来自肠胃的声声抗议中临时做了改变。山巅之上寻找不到芭蕉叶,只好席地团团围住,简单用餐。餐后打包将包装袋之类带走,早已经成为了无需再行嘱托的好习惯。
午餐过后的体力恢复过来,稍稍加快了脚步向前赶。穿越了一个又一个山脊和峰峦,在上上下下的路上,心跳、呼吸也随之律动起伏。最大的感触是早前访茶薄荷塘、冷水河的行程中出的汗,都比不过去哆依树路上流的汗水的一半。
就在脚步已经沉重到再也抬不起来,大汗淋漓过后口干舌燥,已经快要没有一丝一毫力气的当口,前方传来陈晓雷的呼唤:“到了!到了!”紧接着转过一个弯,哆依树古茶园就映入人们的眼帘。
迎面看到一棵高杆茶树,高可十数米,但见枝叶晃动,却是有人攀爬在树上,茶树上的茶果、茶花与老叶天女散花般纷纷落下。询问坐在梯子上手脚不停忙着疏叶的茶农,回答说:摘掉了一部分老叶子,来年春天新梢萌发的会早一点。
穿过茶园,在茶农临时搭建的棚屋里稍事休息,喝点水补充身体丧失的水分。听闻最大的高杆古茶树在这茶园下面的峡谷最深处,于是打起精神头来,沿着之字形的小路,亦步亦趋的去往峭壁下的茶园最深处。将近半个小时,方才下到古茶园中间。触目所及,到处都可以看到高杆古茶树,这种茶树身姿挺拔,被有人贴切的形容为“茶树中的长颈鹿”。最大的一棵高杆古茶树,目测树高20米左右。陈晓雷取出随身携带的尺子测量,围径近接近110公分。另外一株与之大小相若的高杆古茶树,长势不如前者茂胜。疼惜爱护古茶树的主人,用竹编的栅栏将其围挡在中间,冀望其福寿延年。另外一棵高杆古茶树,不知何故倒伏在了茶园中间,所幸还有一枝根深扎在土壤中,维系着它的一线生机,苟延残喘。一株贮立在茶园中间的古茶树,年老体衰,树心中空,衰亡后徒留树干枯枝,令人心生惋惜和感叹!在这声名显赫的国有林茶园中,依哆依树古茶园拥有50多棵高杆古茶树的却也十分罕见。
逡巡在哆依树古茶园中,抽样测量茶树的真叶,可以看出占据优势地位的仍是大叶种,这个几乎是大多数古茶园的规律性表现。这个时节,茶树已经很少发芽,细心的找寻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两颗幼嫩的茶芽。古茶树是如此的神奇,咀嚼品味茶芽的感受,与它加工成的普洱生茶,有着令人惊异的一致性风格。如同这哆依树古茶,入口苦中带涩,苦强涩显,苦尽甘来,犹然微带涩感。曼妙幽雅的花香,山野气韵尽现。
天光云影徘徊之间,头顶的阳光渐行渐远。低头看表,时针指向四点。恋恋难舍的往山上走,三步两回首,这难得一次的探看,又有谁能知道,再次的相见,或许已是经年。
哆依树,名字听着就叫人喜欢。在这植物种类繁多的热带雨林中,最多的是各色的树木,反而是茶树最为少见。哆依的名字本叫多依,生长于山野沟边、溪旁或灌丛中,海拔1000~3000米之间,是云南特有的野生果树之一,这里亦是它的乐土和领地。多依果亦是观察最适宜种茶的消息树之一,茶农质朴的话语体系中笃定的认为:有多依果的都是好茶地。用哆依树来作这片古茶园的名字,确实十分的相宜。
已经将近下午四点半,还有漫长的路程,等待我们再次用双脚一步步丈量往回赶。下山的途中,再次清晰印证了来时的判断,来时多数时间一路上行,回去的时候顺山势下行,一路足底生风。时而左边,时而右边,两侧峡谷中不见流水潺潺,但闻水声淙淙,和着夕阳下的光影,清脆婉转的鸟鸣声声,一路伴人同行。
回首这一天天走过的茶路,最叫人感叹的莫过于通往哆依树古茶园的山间小路。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在前途无望之后迎来转机,在艰苦磨难后收获惊喜。这才是深入幽境寻访国有林古茶园后,终于洞悉普洱茶内含的风韵与深藏在奥义!
文|行知茶文化讲习所-马哲峰,图文来源:守兴昌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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