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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滩古镇:川江号子的回声

作者:王帮旭  日期:01-15 来源:普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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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滩始建于1700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是典型的以土家族吊脚楼群和青石板街为主体的千年古镇,坐落于重庆酉阳西部,乌江与阿蓬江交汇处的乌江东岸,至今保存着中国最大的土家族吊脚楼群落,被誉为“百里乌江画廊魂”。

喜欢古镇,大抵是为了体味那种不同时空的物貌人情。走进古镇,踏着绵延的石板路,漫天飘着细细的雨打在古镇圆孔石门上。年迈的老人,端来一张刻满历史的木椅,坐在门口,苍白的发诉说着她人生的阅历,淡雅的微笑告诉我她对人生平缓的心态。水清而石静,踩在宛如沙滩的碎石上,隔水是沙,而隔江是山,船在水中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这是古镇,在龚滩,像天堂里带着禁锢,唯美里带着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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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游船缓缓驶在江岸上,陈晓琴看着远走的船只,心生憧憬。对当地导游陈晓琴来说,龚滩苞谷家,还承载了所有童年的记忆。“以前祖辈父辈们买东西,都是一大早炊烟袅袅升起就出发,背上背篼沿着乌江的水顺流而下,去集市赶场。”陈晓琴说。那时候他们会到附近的乡镇赶场,如岩岩乡、两镇乡、洪渡镇、后坪乡、金竹乡、新景乡、客田乡这些地方。当穿梭在赶场的集市,鸡犬声、吆喝声,喧闹嘈杂声让日子很丰富。在陈晓琴的记忆中,油粑粑、油饼、乔面、乔粑、米豆腐、猪卷子、红薯粉、苦乔粑、米粑粑等都是美味,也是赶场心里的挂念。她说,那时候的东西非常便宜,大抵是因为以前的钱相当值钱,可能所有东西买完也就只花上两三块钱。当太阳快下山之际,带着满载的货物,要逆流而上。这时候,只能拉纤。说起拉纤,不得不说一下纤夫。

龚滩镇在以前是渝东南货物集散地。从乌江下游涪陵等地来的洋油、布匹等日用百货以及从上游思南等地来的桐油等土产都在龚滩交换转运,旧时,往来船只全靠人力拉。于是,有了纤夫这特殊一群体。开船的前夜,几十个纤夫聚在龚滩码头,打一顿牙祭,每人吃几片回锅肉,喝一碗包谷酒,预祝行程一路平安。第二天清晨天亮之前,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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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杆要打伸啊,嘿——作!

扯起莫放松啊,嘿——作!

两脚要跪地啊,嘿——作!

鼓劲朝前奔啊,嘿——作!

扯──来──

最后一句声嘶力竭。过一个险滩。膝盖、肩膀都是血迹斑斑。

乌江号子通常是十几个纤夫同拉一条船。为了鼓舞士气,统一步调,纤夫们会吼起号子。号子无固定句式和内容,见什么唱什么,常常是冲口而出,不加思量,俗称乱七八。调式也很多,有扯滩号子,过江号子,上水号子等。常常由一人领唱,多人和唱。每句都以嘿作,也嘿,哦等结尾。拉纤,有许多不同于陆上的规矩。为了一路平安,拉纤这一行是有许多讲究和禁忌的。吃完饭,要把筷子扔在桌上,绝不能把筷子搁在碗上,不然船会被桥梁撞倒的。洗脸不能说洗脸,而叫抹面子。倒水叫划水、瓢叫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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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晓琴的记忆中,龚滩人每家都有船。早在2006年以前,船是每家每户主要交通运输工具,2006年彭水县修了电站,逐渐形成了库区,至今也有11年左右了。问及她是否会游泳时,她说道:“说起游泳,那就追溯到小时候上学啦!”说起那段经历,陈晓琴仍然心有余悸。每天清晨,天还未亮,远处依稀还能看到隐约的星星。晨起的村民已经燃起了火塘,炊烟从房檐的缝隙里蹦出。鸡还在打鸣,陈晓琴约着小伙伴一起去上学。那会,他们上学要经过一条河流,河水浅的时候,他们要游到对岸去。有时候水涨了,他们过不去,村里每家每户都出一点钱,找了一个老头儿在河边推船。有时候他们去的时候,因为太早,老头儿没来,只好在河边等,所以迟到成了家常便饭。

在龚滩古镇里行走,怀念遗落在某一渡口,或消失在某段站台,或模糊在某页书籍。多年的故事,撑开了回忆的帆。但就是那段时光,让陈晓琴拥有了记忆的种子,现在的龚滩古镇,不再拉船,也不必再游泳,但这颗种子在日积月累的岁月中,长成了参天大树。它是乡愁,是归来路上饮下的酒。融入了她的血液,似乌江的流水在心底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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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载《普洱》杂志

2017年12月刊

作者:王帮旭,图文来源:普洱杂志,经授权爱普茶网转载,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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